第388章 狗衔残页，影动四方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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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野狗的爪子刚扒住破窑洞的砖缝，青鸟的布鞋尖便碾住了它的尾巴。

    nbsp那畜生被拽得倒仰着发出呜咽，前爪在空中乱抓，嘴里的纸片34;啪嗒34;掉在青石板上——正是昨夜飘进洞的残页。

    nbsp青鸟蹲下身，指节叩了叩洞壁。

    nbsp表层的灰泥簌簌往下掉，露出底下被磨得发亮的砖棱。

    nbsp他眯起眼，顺着砖棱往上摸，在齐肩高的位置摸到半道暗红擦痕，像是什么布料勾破留下的。34;有人常来。34;他喃喃自语，指尖蹭过擦痕，放在鼻端嗅了嗅——是生丝的气味，混着点煤油味。

    nbsp后半夜的风裹着垃圾场的酸腐气灌进窑洞。

    nbsp青鸟摸出怀里的细铜丝，绕着洞口三匝布成绊线，又在铜丝末端系了个拇指大的铜铃。

    nbsp那铃铛是他从顾家旧宅拆的门环芯子，轻轻一碰便会发出细不可闻的34;叮34;声。

    nbsp第二日破晓，顾承砚正用放大镜查看苏若雪新改良的提花机图纸，门帘34;刷34;地被掀开。

    nbsp青鸟裤脚沾着草屑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：34;昨夜铃铛响了三次，第一次寅时三刻，第二次卯时初，第三次卯时正。34;他摊开布包，里面是三根断成两截的铜丝，断面整齐得像被利刃割断的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拇指在图纸边缘敲了两下，目光扫过铜丝：34;不是野狗。34;

    nbsp34;是。34;青鸟从怀里摸出半片狗毛，34;第一回响铃时我躲在废烟囱后，看见黑影蹲在洞口，手里拿根细竹片挑开铜丝。34;他喉结动了动，34;那手......指甲盖修得极齐，不像乞丐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放下茶盏，茶沫在杯底晃出涟漪：34;野狗只认吃的，但有人认野狗的路。34;她取出帕子擦了擦手，34;承砚说残页是饵，这洞该是他们的39;眼39;——盯着饵有没有被人捡走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突然笑了，指节抵着下颌：34;若雪说得对。

    nbsp那我们就往这眼里撒把沙。34;他起身走到书案前，铺开一张茧纸，34;你写段假密文，用隐形墨水。

    nbsp内容要提39;五号接应点藏有总图39;——他们不是总在找织魂令的激活法子么？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接过笔，笔尖悬在茧纸上：34;隐形墨水用紫草汁？

    nbsp遇热显形。34;

    nbsp34;再加半滴鸦片膏。34;顾承砚从药罐里挑出点黑膏，34;他们若用火烧，纸会泛黄，像真的被藏了很久。34;他转身对青鸟道：34;把这纸揉皱，混在今晚福兴米行倒的厨余里——米行的泔水车总往垃圾场东北角走，那是野狗最常翻食的地方。34;

    nbsp34;还得撒点带药味的碎布。34;苏若雪突然补充，34;野狗沾了药味，追它的人才会信这纸片是从重要地方叼出来的。34;她解开腕上的银镯，34;用我这帕子撕，上面有薄荷香粉，能盖过垃圾味。34;

    nbsp三日后的深夜，青鸟缩在垃圾场旁的破木棚里，裹着件油乎乎的旧棉袄。
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紧盯着东北角那堆新倒的厨余——烂白菜帮子、鱼骨头、还有团皱巴巴的茧纸。

    nbsp子时二刻，月亮被云遮住一半。

    nbsp一个戴斗笠的身影从破窑洞口钻出来，佝偻着背往厨余堆挪。

    nbsp青鸟的手指掐进掌心——那人身形瘦得像根竹竿，左脚有点跛，正是这三天夜里总在垃圾场晃悠的34;老乞丐34;。

    nbsp乞丐蹲在厨余堆前，用枯枝拨拉了两下，突然僵住。

    nbsp他迅速把茧纸塞进怀里，转身往城北走。

    nbsp青鸟猫着腰跟在后面，穿过两条污水横流的巷子，看着那人拐进一间低矮的瓦屋。

    nbsp瓦屋的窗纸泛着昏黄的光。

    nbsp青鸟贴着墙根凑近，听见里面传来34;沙沙34;的写字声。

    nbsp他摸出怀里的小铜镜，从窗缝里照进去——穿灰布衫的男人正伏在桌前抄录，桌上摆着盏煤油灯，还有半块吃剩的烤山芋。

    nbsp34;第二层。34;顾承砚听完汇报，把茶盏往桌上一磕，34;抄录的人上面还有传信的，传信的上面还有下指令的。34;他盯着墙上的上海地图，指尖点在城北贫民区：34;得把这条线揪出来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把刚熬好的枇杷膏推过去：34;明远前日说想扮江湖郎中，正好去那片卖驱瘟药丸。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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