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 无题121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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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柱怀里的柱子冻醒了,小身子缩成一团,像只受惊的鹌鹑,抽噎着却不敢大声哭出来。
nbsp“哥…哥…冷…饿…”nbsp柱子的小手紧紧抓着铁柱同样冰冷的衣襟。
nbsp铁柱咬着下唇,把弟弟更紧地搂在怀里,用冻僵的手笨拙地拍着他的背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:“不…不怕…柱子乖…再…再忍忍…天亮…天亮就有热乎的…”nbsp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。怀里的弟弟像块冰疙瘩,隔着单薄的棉衣,寒气直往他骨头缝里钻。
nbsp“队长…”nbsp栓子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绝望,“二嘎…二嘎好像…没动静了…”
nbsp这句话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透了李大山刚刚积蓄起来的一点点暖意。他猛地坐直身体,摸索着朝老蔫巴的方向挪去。
nbsp“老蔫叔?二嘎?”nbsp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。
nbsp没有回答。只有老蔫巴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。李大山的手碰到了老蔫巴冰冷僵硬的胳膊,再往下,探向老蔫巴怀里那个小小的包裹。
nbsp入手一片冰凉!几乎感觉不到起伏!
nbsp李大山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。他几乎是粗暴地拨开老蔫巴枯瘦的手臂,将手探进包裹深处,摸到了二嘎的小脸。冰冷!僵硬!只有鼻尖下,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若有似无的气息,像风中残烛,随时会熄灭。
nbsp“小张!”nbsp李大山低吼,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和恐惧而变调,“药!磺胺!还有没有?!”
nbsp小张连滚带爬地摸索过来,带着哭腔:“没…没了队长!最后一片…傍晚给政委喂了!酒精…酒精也烧光了!”
nbsp绝望,如同这“迷魂荡”深处最冰冷的寒气,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。
nbsp“二嘎!我的二嘎啊!”nbsp老蔫巴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,这声音在狭小的雪窝子里回荡,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绝望,仿佛要把这厚重的岩石都撕裂。他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死死抱着孙子,像抱着他在这世上唯一的、正在飞速流逝的珍宝。
nbsp这声哭嚎,也惊醒了担架上的赵刚。他猛地睁开眼,虽然视线模糊,但那绝望的哭声如同尖锥刺入他的耳膜。
nbsp“孩子…怎么了…”nbsp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,剧痛让他眼前发黑。
nbsp“政委!你别动!”nbsp王石头赶紧按住他。
nbsp李大山猛地站起身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他环顾着黑暗中的一张张脸,铁柱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柱子,栓子、狗娃、大壮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绝望,王石头死死咬着嘴唇,小张无声地流泪,老蔫巴抱着二嘎,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哭声已经变成了无声的哽咽。
nbsp不能等死!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冻死!
nbsp李大山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雪窝子洞口那堵半人高的雪墙上。又厚又硬,像一堵冰冷的白色墓碑。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nbsp“都起来!”nbsp李大山的声音如同炸雷,在死寂中响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不想看着孩子冻死的,都给老子动起来!”
nbsp他大步走到雪墙边,抽出刺刀,狠狠扎进冰冷的雪块里,用力一撬!一大块冻硬的雪块被他撬了下来。
nbsp“队长?”nbsp栓子茫然地看着他。
nbsp“拆墙!”nbsp李大山低吼道,手下动作不停,用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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