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2章 红笔圈出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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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长天和苏羽昕一起前往电梯口，迎接督导组一行人。

    nbsp赵长天已经做足了功课，督导组主要成员的基本资料，他都了然于心。

    nbsp周长远，国资委副主任，督导组组长。

    nbsp李静，审计厅的一位实权处长，督导组副组长。

    nbsp陈大伟，经侦总队警官，督导组联络员。

    nbsp电梯门开的瞬间，烟草味混着古龙水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nbsp“周主任，李处长，陈警官，早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伸手握手，感受到周长远掌心的薄茧擦过虎口——

    nbsp那是长期批阅文件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nbsp“赵总昨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的目光扫过赵长天眼下的青黑，“听说暗潮俱乐部附近出了性侵案？

    nbsp现在的年轻人啊......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心中一紧。

    nbsp昨夜送李曼去医院后，他和王芷萱去派出所做了笔录。

    nbsp距离现在，不过几个小时而已。

    nbsp但督导组竟已掌握消息。

    nbsp苏雨昕不动声色地插话：“督导组奔波辛苦。

    nbsp会议室备了姜茶，请这边走。”

    nbsp会议室的胡桃木长桌中央，摆着黎光物业前副总经理陈宇泽的半身像——

    nbsp这是周长远特意要求的“警示摆设”。

    nbsp苏雨昕点击投影仪遥控器。

    nbsp光束扫过陈宇泽的微笑，在墙上投出扭曲的阴影。

    nbsp“顺达建材的资金穿透，我们追溯到了澳门威尼斯人赌场。”

    nbsp苏雨昕的激光笔停在“GY001账户”上。

    nbsp“2012年平安夜的高海文向赌场账户转账200万港币。

    nbsp附言是‘圣诞礼物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好个圣诞礼物。”

    nbsp督导组的陈大伟警官敲了敲桌面。

    nbsp指节砸在“伪造签名”的档案上。

    nbsp“维修资金审批单的‘业主代表签字。

    nbsp经鉴定是陈宇泽的秘书代签——

    nbsp这家伙现在在哪？”

    nbsp“已经被留置，沪市纪委主导的调查组，正在对他进行审讯。”

    nbsp督导组的李静处长推了推眼镜。

    nbsp镜片反光遮住眼神：“赵总，省厅收到举报。

    nbsp说黎光集团审计部——

    nbsp曾多次对顺达建材的异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nbsp这怎么解释？”

    nbsp会议室的气压骤降。

    nbsp苏雨昕的指甲掐进掌心，却见赵长天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nbsp他伸手抽出档案夹里的审计报告：“2011年那次审计，我们确实出具了无保留意见。

    nbsp但请看第47页的‘其他事项说明——

    nbsp当时我们发现了3笔异常转账，建议展开专项审计。

    nbsp却被时任副董事长高海文驳回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的钢笔尖在报告复印件上划出一道深痕：“驳回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高海文说‘不要为难合作伙伴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的手指抚过“高海文”的签名，墨迹在灯光下泛着油光。

    nbsp“这四个字，后来成了黎光物业腐败的通行证。”

    nbsp上午十点，暴雨倾盆而下。

    nbsp雨点砸在玻璃幕墙上，恍若审计现场密密麻麻的数字。

    nbsp苏雨昕切换到澳门赌场的监控录像。

    nbsp陈辉的花衬衫在红外镜头下呈现诡异的紫色，手腕上的金表反射出刺目光点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个‘骰子王最近频繁出入菲律宾、泰国、柬埔寨。”

    nbsp陈大伟指着画面中与陈辉碰杯的黑衣人，“根据国际刑警情报——

    nbsp他正在帮高海文转移加密货币。

    nbsp用的是暗网里的‘零知识证明技术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调出区块链浏览器截图：“三天前，有笔的转账从高海文的钱包流向开曼。

    nbsp接收方地址包含‘GHW的字母组合——这是他名字的缩写。”

    nbsp李静皱眉：“加密货币追踪难度太大，除非能拿到私钥......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我们需要陈辉的配合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点开一份审讯记录，“顺达建材的会计供认——

    nbsp陈辉曾用‘洗码方式帮黎光高层套现，比例是10%——

    nbsp也就是说，200万港币的转账，实际套现180万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突然敲了敲投影仪：“等等，2012年12月24日......

    nbsp那天不是陈宇泽的生日吗？”

    nbsp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在日历上。苏羽昕脱口而出：12月24日，正是陈宇泽生日。

    nbsp“好个‘圣诞礼物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的声音冷如刀锋，“这分明是高海文给陈宇泽的寿礼——

    nbsp用业主的维修资金，在赌场为贪官贺寿。”

    nbsp当沈逸飞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，陈大伟警官——

    nbsp爆出一句粗口。

    nbsp照片中的男人穿着登山服，背着专业设备。

    nbsp笑得像个刚攻克难题的工程师。

    nbsp丝毫看不出是涉案上亿的贪腐分子。

    nbsp“品质管理处的‘技术权威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的激光笔划过“虚假验收”的项目清单，“他发明了一套‘三维验收法——

    nbsp伪造现场照片、篡改检测数据、虚构业主签字。

    nbsp堪称贪腐界的‘技术创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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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李静翻看沈逸飞的履历：“哈工大硕士，高级工程师。

    nbsp发表过《建筑隐蔽工程质量控制要点》......

    nbsp这样的人才怎么就堕落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因为顺达建材给他的‘技术咨询费，是工资的十倍。”

    nbsp苏雨昕调出银行流水，“首笔50万到账那天，正是他女儿确诊白血病的日子——

    nbsp有时候，腐败的起点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注意到周长远的笔尖在“灾难”二字上停顿片刻。

    nbsp想起这位主任的妻子去年刚做完癌症手术。

    nbsp他故意提高音量：“沈逸飞的情妇住在深市香蜜湖。

    nbsp我们在她衣柜里发现了27件奢侈品，吊牌都没剪——

    nbsp这女人以为，贪污款能永远藏在爱马仕包里。”

    nbsp督导组成员起身离开，自行开展工作时。

    nbsp周长远忽然停在落地窗前，俯瞰楼下的草坪。

    nbsp那里矗立着高海文的题词碑。

    nbsp“黎光永耀”四个鎏金大字在雨幕中泛着冷光。

    nbsp“赵总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的声音混着雨声，“听说高海文曾在这块碑前拍照讲话？”

    nbsp“是的，配文是‘为国企保值增值，吾辈当鞠躬尽瘁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望着碑顶的积水，“现在看来，真是莫大的讽刺。”

    nbsp李静冷笑：“何止讽刺？

    nbsp这碑就是他的‘功德碑，底下埋的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钱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我们安排了爆破队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说出拆除方案，“很快，这块碑会被夷为平地——

    nbsp督导组若有时间，可来现场指导。”

    nbsp周长远转身时，中山装的纽扣终于崩开。

    nbsp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：“指导不敢当！

    nbsp但我想借这个机会，让黎光的员工看看——

    nbsp贪腐者的丰碑，终究是要倒塌的。”

    nbsp督导组离开后，苏雨昕关紧会议室的门。

    nbsp从冰箱里拿出两杯冰咖啡。

    nbsp“周主任对陈辉提到的‘高层很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nbsp苏雨昕递过咖啡，“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......”

    nbsp“怀疑很正常，督导组的职责就是把水搅浑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望着陈宇泽的半身像，忽然伸手将它倒扣在桌上。“

    nbsp但我们要做的，是在浑水中摸鱼——

    nbsp比如，吴宇轩从澳门带回的赌场筹码。”

    nbsp苏雨昕的瞳孔骤缩：“你是说......陈辉给高海文的筹码，可能藏着暗语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不仅是暗语，还有可能是密钥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的手指划过咖啡杯口，“加密货币的私钥，有时候会藏在最显眼的地方——

    nbsp比如，赌场筹码的编号里。”

    nbsp雨声渐大，楼下传来施工队进场的动静。

    nbsp赵长天知道，那是在为拆除题词碑做准备。

    nbsp苏雨昕收拾投影仪时，忽然问：“赵总，你说陈宇泽在天之灵，会后悔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他不会。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望着窗外的暴雨，“贪腐者的字典里，通常没有‘后悔二字。

    nbsp只有‘再来一次的侥幸。”

    nbsp黎光物业地下二层的临时审讯室里。

    nbsp日光灯管发出电流嗡鸣，在沈逸飞脸上投下青灰色阴影。

    nbsp他穿着藏蓝色衬衫，左手反复摩挲着保温杯盖——

    nbsp那是2010年女儿小学毕业时送的礼物。

    nbsp杯身印着歪歪扭扭的“爸爸最棒”，边缘磕碰出几道痕迹。

    nbsp陈大伟警官绕着不锈钢桌踱步。

    nbsp牛皮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啦声。

    nbsp“沈逸飞！”

    nbsp陈大伟突然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。

    nbsp最上面一张是香蜜湖别墅区的航拍图，“前年，你突然换了辆奥迪A6L——

    nbsp你以的工资，能买得起这车？”

    nbsp沈逸飞的手指骤然收紧，杯盖“咔嗒”一声弹开。

    nbsp露出里面泡得发涨的枸杞：“陈警官，我......我兼职做建筑图纸设计......”

    nbsp“兼职？”

    nbsp陈大伟冷笑，点开文件夹里的勘察报告，“你每周在黎光加班60小时，还有空做兼职？

    nbsp再说了，哪家设计院会给你开每月50万的‘设计费？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推门而入时，沈逸飞正盯着墙上“执法公正”的标语发呆。

    nbsp他注意到沈逸飞的领带歪了，露出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——

    nbsp那是几年前工地失火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nbsp当时沈逸飞曾冲进火场抢救设计图，被当作“爱岗敬业”的典范。

    nbsp“沈逸飞！”

    nbsp赵长天拉过椅子坐下，“你主导的‘三维验收法，我仔细研究过——

    nbsp确实很实用，也很了不起。”

    nbsp沈逸飞的眼皮跳了跳，这是他被认可专业能力时的本能反应。

    nbsp赵长天继续道：“但你知道吗？

    nbsp你验收的静海花园项目，去年暴雨时地下车库进水3米深。

    nbsp车主砸破车窗才逃出来——

    nbsp当时水位离电闸只有半米。”

    nbsp保温杯从沈逸飞膝头滑落，在地面滚出“咕噜噜”的响声，枸杞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nbsp陈大伟趁机拍桌：“少废话！顺达建材给你多少好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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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高海文和陈宇泽怎么分赃？”

    nbsp沈逸飞吓了一跳，但他依然紧闭嘴巴。

    nbsp摆出一副拒不配合的姿态。

    nbsp看到这种情况，赵长天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nbsp他要关注的工作很多，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这里。

    nbsp片刻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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