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雪夜密议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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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;   nbsp更漏声里，萧氏取出半幅残破的《华夷图》，绢面上的江河山川已褪成浅黄。她用朱砂笔在宋金边界画了头猛虎，虎眼望向北方，虎尾却拖出长长的狼毫：“金人悬狼首、绘鹰图，以为能镇住草原nbsp——”nbsp笔尖一顿，虎首忽然转向克鲁伦河方向，“却不知，当虎的火与狼的血在野狐岭相遇，便是他们铁幕雪墙崩塌之时。”

    nbsp巴特尔忽然以蒙古礼抚胸：“铁木真汗的大军已过克鲁伦河，前锋距野狐岭还有三日马程。”nbsp他掏出片羊骨，上面刻着密文，“汗的信使说，若遇弘吉剌的狼旗，便开左翼相迎。”

    nbsp萧氏的笔在《华夷图》上顿住，狼头腰牌的影子恰好落在nbsp“弘吉剌”nbsp故地。七年前野狐岭的血、七年后中都的火，此刻在狼油灯下交织成网。她忽然将火铳图纸压在地图上，狼虎纹枪管正对着金军防线：“告诉汗，弘吉剌的狼，如今有了汉地虎的牙nbsp——”nbsp声音轻如落雪，“这牙，能咬开金人的火铳阵。”

    nbsp萧虎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，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：“若见铁木真，便说弘吉剌的狼，愿与他共饮班朱尼河的水。”nbsp此刻地窖深处，张师傅新锻的火铳零件还在木箱里发烫，每支枪管上的狼虎纹都朝着北方，像是无数双眼睛，凝视着即将到来的铁与火。

    nbsp“少主人该试试火铳了。”nbsp巴特尔忽然掏出支短铳，枪管上的虎纹尚未完工，狼首却已栩栩如生。萧虎接过铳身，狼皮护腕与木柄严丝合缝，仿佛这火器本就是他身体的延伸。母亲在旁低语：“记住，虎的准头，狼的狠劲，缺一不可。”

    nbsp地窖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nbsp——nbsp是学徒王小三起夜。萧氏迅速合上木箱，将《华夷图》塞进药柜暗格，狼油灯的光瞬间转成昏黄。巴特尔悄然退入阴影，腰间三狼结与萧虎护腕上的缺耳狼头，在石壁上投出重叠的影，像极了草原传说中的nbsp“虎狼共主”。

    nbsp亥时三刻，萧虎独自留在地窖，摸着新制的火铳准星。狼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石壁，背上的虎纹刺青与火铳上的狼首纹相映，竟似浑然一体。他忽然明白，母亲这些年的谋划，从来不是为了复仇，而是要在这胡汉对立的铁幕下，锻造出超越族群的利器nbsp——nbsp就像火铳上的狼虎纹，终将在野狐岭的风雪中，烧出一条让两个民族并肩而行的路。

    nbsp当晨雾漫进地窖时，萧氏已在火铳木箱上系好杏黄旗nbsp——nbsp那是济世堂的药旗，明日卯初，它将带着胡汉混血的火，驶向金军防线。萧虎摸着枪管上未干的朱砂狼眼，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，三长一短，与更漏声交织成歌nbsp——nbsp那是草原的呼唤，也是新时代的前奏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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