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4章 心病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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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放下茶盏，仔细端详着这个往日意气风发的学生——眉宇间的锐气仍在，却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忧思。

    nbsp34;益合，34;孔牧声音温和：34;为师看你眉间少了往日的自信，可是遇到什么难处？34;

    nbsp孟皓清苦笑：34;过去一年的事，老师想必有所耳闻。34;

    nbsp孔牧微微颔首：34;略知一二。34;

    nbsp34;心之所向，本不该计较得失。34;孟皓清摩挲着茶盏边缘：34;可如今恐惧如影随形。都说人有所失才会有所悟，可学生;

    nbsp他望向窗外：34;如今得到的这片天地，反倒成了枷锁。34;

    nbsp孔牧静默片刻，突然正色道：34;《道德经》第九章，背——34;

    nbsp孟皓清一怔，下意识轻声接道：34;持而盈之，不如其;

    nbsp34;重新背！34;孔牧突然拔高声音，惊得檐下麻雀扑棱飞走。

    nbsp孟皓清浑身一震，挺直腰背，朗声诵道：34;持而盈之，不如其已。揣而锐之，不可常保。金玉满堂，莫之能守；富贵而骄，自遗其咎。功遂身退，天之道也。34;

    nbsp诵毕，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
    nbsp孔牧长叹一声，语重心长道：34;显露锋芒，锐势难保长久。金玉满堂，终有散尽之日；富贵生骄横，便是自种祸根。事成身退，方合天道。34;

    nbsp他凝视着孟皓清，34;如今的你，已不再是那个整日把39;莽夫39;挂在嘴边的孟益合了。会忧会惧，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啊。34;

    nbsp阳光透过窗棂，在师徒二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光影。

    nbsp孟皓清望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，忽然觉得心头重担轻了几分。

    nbsp孔牧轻抚茶盏，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的学生：34;你所求的，无非是行事时无所顾忌，可以倾尽全力、不计生死。正因如此，你总将自己置于险境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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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声音温和却有力：34;如今心中有了牵挂，自然会感到恐惧——这不是软弱，而是人之常情。34;

    nbsp孟皓清闭目颔首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nbsp34;这些年来，你事事拼命，才有了今日的功业。34;孔牧指尖轻点桌面：34;但如今，是否该思量——对敌出七分力，自留三分余地？34;

    nbsp老人目光灼灼：34;没有人希望看到一个只知杀戮的傀儡，更没有人愿意见你伤痕累累。34;

    nbsp茶香在室内静静流淌。

    nbsp孟皓清突然仰首饮尽杯中残茶，34;啪34;的一声将茶盏置于案上。

    nbsp他起身抱拳，眼中锋芒毕露：34;谢老师点拨，学生告退。34;

    nbsp孔牧闭目摆手，银须微颤：34;现在的你，才是真正的孟益合。34;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忽然低沉：34;这些年，你对得起天下人，对得起君王，对得起你这身探清府的衣服;

    nbsp窗外的风吹动书页，沙沙作响：34;可曾对得起你自己？34;

    nbsp孟皓清身形一顿，扶在门框上的手微微收紧。

    nbsp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在青石板上，竟显出几分孤寂。

    nbsp34;好好想想吧。34;孔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34;有时候，留得青山在，才是对在乎你的人最大的负责。34;

    nbsp门外，风吹落几片花瓣，轻轻飘落在孟皓清肩头。

    nbsp他抬手拂去，指尖却久久停在半空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504章 心病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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